文/蓮生活佛盧勝彥
有一則禪宗公案如下︰
長沙岑禪師,看見一名秀才看《千佛經》,便問︰
「千佛但見其名,不知現在居何處,還化物也無?」
這個問題,很難答。但見秀才不慌不忙的說︰
「黃鶴樓崔顥題後,秀才還曾題也未?」
「未曾。」岑禪師答。
「有空閒禪師可以再題一篇啊!」秀才說。
這一則禪宗公案,令人深思,一個問「千佛現居何處?」,一個回曰「黃鶴樓崔顥題了之後,還需要再題嗎?」
這秀才是大根器者,含意很深的說︰「禪師可以再題一篇啊!」
秀才是大根器,大福慧的人,他了解,千佛修行,個個成佛之後,管這千佛現居何處,若要研究這千佛現居何佛國,豈不是太無聊了。
而且千佛已成佛,來不來人間,物不物化,與咱們也毫不相干。所以秀才反唇問,崔顥題了黃鶴樓之後,還需要題嗎?
這個答話,太妙了。
古德的禪宗教學方法有︰
一、反詰教學法。
二、答問不定法。
三、間接暗示法。
這一則禪宗公案,就是「反詰教學法」。
公案之中,最後一句的「有空閒禪師可以再題一篇啊!」這也是關鍵語,所謂人生的意義何在?禪師們學禪,當然如同千佛成佛一樣,就是要得「開悟」,以有限的人生光陰去開創無限的生命「成佛」。
今天的修道人為何要修道,當然是為了生死大事,生死大事不是遊戲,是以有限的時空,去創造無限的時空,人生很短暫,不廣博的努力精進是來不及的。
這「有空閒禪師可以再題一篇啊!」是要長沙岑禪師,成為千佛之外的千佛之一。這句話的含意可真是一語道破,一語多關,就看後人悟不悟。
例如︰
釋大雄法師與我「釋蓮生法師」一起吃麵。
釋大雄法師,口若懸河,滔滔不絕的說話。
而我三下兩下已把一碗麵吃完。
「禪宗是不可說的,是言語道斷的。」
「法師空了嗎?」我問。
大雄法師正要回答。
我指著我的碗說︰「我空了,而法師還沒有空呢?」
大雄法師尷尬的笑一笑,也趕緊把那碗麵吃完,也空了。
這個例子,指出,禪的教學法就在日常生活中。我是經常體會禪味的人,日日生活在禪樂之中,其實禪機在我們的週圍。一個處處禪機的人,他的行動舉止,食衣往行均有禪味,一般人的生活枯燥無味,但有禪機的人,其人生是生趣活潑的。
我認為,學佛的人,不管是任何宗派,均是不離開禪的,沒有了禪,生活就是千篇一律的。今天的學佛者,要深深去體會禪,禪與學佛者的生活是不分開的。
有禪機的人,貪瞋癡不會執著;沒有禪機的人,貪瞋癡才會執著,這是禪機的要點。
很多學佛的人,都想從現今現實痛苦的世界中,來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理想世界,而這理想世界到底在何處?
我可以如此說,理想世界就是我們的心中世界,而心中世界若有了禪機,就有了禪味及禪樂,如此的世界就是理想的世界了。
我盼望,蓮生活佛的弟子,人人立誓為千佛之一,以禪機,創造心的淨土,時空無限的淨土,觀自在的淨土,禪樂的淨土。
這個「禪」是「重重無盡」的,是「事理圓融」的,是「性空平等」的,是「自他兼度」的,人人都是千佛之一,人人共成佛道。
(摘自蓮生活佛盧勝彥文集第65冊《禪的大震撼》「千佛現居何處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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