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千江映月》
「師尊文集導讀」第296冊《送你花一朵》
什麼是「禪病」？
文／蓮慈金剛上師
今天跟各位研讀師尊著作296冊《送你花一朵》，繼續介紹關於禪定的重要基本問題。因為我們修密法，最重要是進入「三摩地」，這一關是最困難的。所以這一篇「什麼是『禪病』？」是大家需要知道的。「禪病」是禪修錯誤產生的病。
「虛雲老和尚說：心即是佛，佛即是覺。眾生與佛，平等無二。只因眾生是迷，佛是覺者，才會有分別的。眾生因為迷，才要修，才要證。佛是空性，了無一物，不受一法，無可修證。」這幾句是徹底覺悟的大修行人的認知，我們聽師佛這麼多年開示，以及講的《維摩詰經》，都是講大乘解脫法。常常聽師佛提到這些，與虛雲老和尚講的一樣，因為祂們都是證果的覺者。心就是佛，佛就是覺，要成佛，是由心來覺悟。所以，每一個眾生都能成佛，因為眾生都能覺悟，眾生跟佛的本質無分別。唯一的差別是眾生是迷者，佛是覺者。因為眾生有迷，所以才要修行，只有修行，才能夠證得佛果。事實上，佛在哪裡？佛是什麼樣？佛只能用「空性」來代表，「空性」是什麼？了無一物。因為沒有一個東西可以代表，看不見，而且是不受一法，所以終究是沒有修，也沒有證，這就是最究竟的覺悟。
近日在彩雷，午餐間，我問了師佛很多問題，師佛回答的都是最圓滿的佛理，我不由得由衷讚嘆道：師佛真的修得非常圓滿啊！師答：「我並沒有修。」意思是佛性本具，不假修證。這是只有大覺大悟、完全了脫生死、明心見性的人才講得出來，所以虛雲老和尚同樣也是覺悟者。
「虛雲老和尚說：眾生修禪，很容易走入歧途，這就是『禪病』，『禪病』很多，虛雲分析如下：其一：完全搞不清楚，什麼是禪？什麼是定？每天閉眼端坐。打盹。妄想。昏沉。掉舉。這種學禪的人，糊糊塗塗，就是坐到『驢年』也不會開悟。」這個毛病大家也都有，整天入三摩地，要麼一下子睡著；要麼妄念紛飛，很多想法在腦海裡不斷翻滾；要麼似睡非睡，神志不清，昏沉；要麼越定越興奮，用力太多，掉舉。昏沉是專注不夠；妄想是功夫不深；打盹是根本什麼力都沒用上。所以，修到驢年也不會得到禪定的真髓。
確實，我自從開道場以來，長年累月陪著大家在大殿同修，我發覺很多人都是睡著的。眼睛閉起來像貝殼，自己覺得在禪定，但卻是在昏沉打盹；有的人一入三摩地，就心事重重，可以看出他在想很多心事；有些人則是太緊了，掉舉。所以禪定是要經年累月的練習，把業障慢慢消了，才有辦法享受禪定的法味。
我認為，在修法當中，奉請佛菩薩主尊很重要。因為大家不似六祖惠能大根器，千千萬萬年輪迴下來業障很重，沒有上師、本尊、護法加持，心是奇亂的，坐破蒲團都沒用。虛雲老和尚拜佛，顯教更是拜佛，主尊都是佛，將來依照佛的願力加持就能夠往生。我們密教更是有根本上師、有佛、有主尊三寶加持，禪定才能夠進步。否則就是無主，光修禪定將來沒有主，不知道要去哪裡。有一個比喻是，專修禪定的人在臨終時中陰身坐的小船，因為沒有方向，不知道要開去哪裡，最終還是迷失。而有主尊上師三寶的人，知道船將來要開去哪裡，這就是往生的一個重要把握，也才不白費功夫。所以，選定覺悟的根本上師很重要，因為只有修行有經驗，知道怎麼樣可以成就，這樣的上師才能夠引導你一步步達到最高的成就。半路出家，人云亦云，盜法的，東拿一些，西湊一些，就來教人，他自己都沒有修證的，絕對不能引導你到達最高的境界，反而是以迷引迷，當然自己還在迷途當中，教出來的人更迷，所以認明明師，第一重要。
密教白教修行有四個階段，第一是「專一」瑜伽，專一一位上師、一位本尊、一位護法，專心一意去修持。第二是「離戲」瑜伽，離開世間一切戲論，修出離心，不能這個也要，那個也要，又想成佛，又迷戀世間種種眼花撩亂的七情六欲。離開戲論的第一步，會有種種現象，過去一起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，會慢慢脫離，皈向於正位；或因為喜歡修行正法，自會離開邪法。修行者的人生每一個階段，思想會改變，可以說是領悟，更加成熟。所以，要懂得放下，趨善去惡。如果有接受佛法的教化，慢慢自會看清自己過往的所做所錯，痛定思痛，清醒起來，重新走上更好更光明的未來。誠如師佛常說的：「過去的就過去了。」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，人生苦短，把握當下。
「其二：有些學禪之人，是有一丁點把握，但卻是死的，死死的思，死死的念，以為定在一點上就是了。」禪定是集萬念於一念，定在一點上。這不就是一般人所想的嗎？一說禪定，不就像釘釘子一樣定在那裡？原來這個也是病！「不知道這定在一點上，仍然是『生滅法』」原來，自認為有妄念，是「生」；不準它想，給它死死釘住，是「滅」；有念頭是「生」，滅掉念頭是「滅」，所以還是落在「生滅法」。
「如果執著這一點，如何『無生』？」師佛最近也講到「無生」；「無生」是沒有生，也沒有滅；「無生」才能解脫，不退轉；有生滅，輪迴；無生滅，解脫。
「學禪成了死漢，不知活用，實在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。厭生。樂死。不死。不活。這也是死板板的禪病。」確是遺憾啊！禪定功深，四禪八定，修到後來還是死的，對人生厭惡，心如死水，死寂一片，半死不活，是死板板的禪病。
「其三：有些學禪的人，產生了無念心相，粗妄念全息了，得了輕安。開始有些境界了！」無念心相又是一個病？！定有八種觸覺：粗重細滑輕安喜悅，有時候覺得清涼，有時候覺得輕安，有時候覺得像一座山，有時候像鳥一樣飛起來，這是身體地水火風隨著出入氣息而產生的不同覺受，開始有一些境界產生。祂說，入了境界也是一種禪病。
「自覺能夠神行，可以天上地下遊歷。有的人回到過去世。有的人自知三世因果，也知他人三世因果。知他人的心思。天眼。天耳。如此神通自在，心裡非常狂喜，於是，就活在這種通來通去的日子，自己以為得道了、得證了。」能夠神行，是神足通；回到過去，知道三世因果，也知道他人的三世因果，是宿命通；知他人的心思是他心通；還有天眼，得見天上地下陰陽兩界；天耳，各種聲音語言都會聽到等五大神通產生。一般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只能知道人間的事情，限制在人間的緯度空間，如人間百歲壽元，是時間的限制；只能在地球的範圍內遊玩，是空間的限制；眼睛只能看表皮，不能穿腸穿肚，也不能穿透意念；不知道自己前世是什麼人，也不知道來世是什麼人，通通不知曉。祂說，有了五大神通以後，不要以為就得道了，自在了，這時候要非常小心。
「不知道這種神通境界。神會有。魔會有。鬼也有。外道也會有。邪會有。」不要以為有了神通就是證果的人，就是佛、菩薩。不是的。因為神、魔、鬼、外道、邪，都有神通，追求神通，總有一天會變成同類。「這些只是『幻戲』，不足取，若迷惑『幻戲』，也是『禪病』！」這些只是一種幻戲，幻人的遊戲。迷於其中，整天禪定就是看東看西，會進入幻境。所以我常常叫人，最好不要亂看，因為我知道人們看了之後，有時會神神叨叨，沖犯撞鬼撞神，最後不正常，很多麻煩，走火入魔就是在這個時段。因為鬼有神通，知道你喜歡看佛，它就變佛給你看，知道你喜歡看漂亮的空行，它就變漂亮的空行迷惑你，可以變美女，也可以變觀音。
「其四：到了事理皆明，修行走在正法上，妄念執著盡去，煩惱清了。但仍然有岔路。」到了理法事法都明白，修行達到更高深的時候，還是有病。師佛講的經典是理法，實修真佛密法是事法，理事都有了，修行走在正法上面，妄念執著慢慢消掉，煩惱也沒有了，但是道高一尺，魔高一丈，這時，仍然有岔路。
「一、貢高。二、我慢。三、驕傲。四、我是。五、他非……這是不成佛，反而是成魔，此時容易患此病，這也是『禪病』至重者也。」如何考查自己是否走岔路？第一個會覺得自己修得好高，別人都被我比下去，高傲了；第二個傲慢心出來；第三個是驕傲；第四個我是；第五個他非；我才是對的，他人都是錯的。不要以為修行人都是聖人，修禪定好不容易過關斬將有了境界，最後還是變成大魔，成佛是心，成魔也是心，所以很難。師佛曾說過，所有的發明都是想出來的，最後變成真，AI是想出來的，飛機、電車、無人駕駛……，都是心魔想出來的。這是魔法時代，眾生本來就在魔那邊，要脫離魔成佛，把自己黑的業障變成清淨的，不下最大的決心跟最大的功夫，成嗎？
皈依後，修一些法，佛菩薩給感應，是獎勵。譬如修財神法，中了彩票，有靈有驗，是這樣一點一點鼓勵你修下去。但是到最後，還是要靠自己。因為初學時，佛菩薩像父母般一點一點餵你，拉屎拉尿換尿布，從嬰兒開始帶起，到你自己可以走可以跑的時候，就要靠自己的力量。自己要控制自己的心和行為，不要跑出正道之外，一旦走入邪道有時候是拉不回來的，所有的功夫全部火燒功德林，不見了。修行越高戒律要守得越嚴，千釣一髮，差之毫釐，失之千里。因為太習慣，太喜歡了。就像戒毒的人，只要再碰到毒品馬上又會發作。所以修行需要有善知識來引導，要非常小心才不會掉入自己習性的陷阱。既使修出神通，道理也明白，是大法師、大居士、大上師，更要時時自省，看看是否有貢高我慢、驕傲、我是、他非……，這些都是入魔的禪病，要小心了。
「虛老說：這些『禪病』，不是『本來面目』！」本來面目就是「佛性」。修行要自我觀察，也觀察他人。真正證道的人是非常謙虛的，絕對不會貢高我慢，不會歧視他人，對所有法界眾生都是慈悲喜捨。誠如師佛開示說的：最大的「愛」是什麼？那就是「無生」。證到「無生」的聖者，發出來的愛才是真正的大愛。因為沒有自己，完全無我，完全付出，才是最大的慈悲喜捨的愛。因為清淨無染，視眾生與佛無分別，普同尊重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