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台灣今周刊、蘋果日報、遠見雜誌、時報周刊記者2015年4月2日專訪法王蓮生活佛盧勝彥內容摘要〉
(文接第1058期第10版)
記者:您看到的符號大概是長什麼樣子?當時是預測什麼?
蓮生活佛:在書裡面都有寫。以前有人來問我,這一屆的總統是誰當?我就看天,天上如果出現一個老鼠的符號,我就說這一屆應該屬老鼠的人可以當總統;出現一個羊的符號,我們就知道這一屆的總統是屬羊的,講起來都蠻準的。其實我講一個很簡單的道理,像我的手,是很平常的一隻手,它都不會抖,但是你只要心靈一放空,它自己會打開,手就開始顫抖,就像我們看儀器在振動一樣,而且是自然而然,沒有去控制它,然後你問它事情時,它就會結印,點這一隻指,點這一隻指,點這一隻指,點這一隻指,它就會彈出來。點這一隻指代表什麼意思?這一隻指代表什麼意思?這一隻指又代表什麼意思?點了三隻指是代表什麼?這就是符號,那這符號就是在天跟人溝通的時候,它自然顯現出來這一種符號,就表示說你所問的事情,我給你這個答案。
記者:這四十年來,你每天都寫一篇文章,現在這一本是第247本著作,您的動力跟靈感的來源?
蓮生活佛:其實,天地就是文章,文章裡面自有天地,天地之間都是文章,你心有了悸動,有了感想,那你就可以寫一篇文章。因為我每天都有感想,心都在悸動,那每天就寫一篇文章。因為每天寫,所以就變成247本的書。其實我寫的文章,文字並不是非常多,我只是每天寫,不是「喔,今天我要寫幾萬字。」而是每天兩頁,就是這樣而已,所以越積越多。從高中開始寫,其實我初中就開始寫笑話了,以前我在初中的時候,有一本雜誌叫做《學友》,還有《國語日報》,我以前在《國語日報》寫文章,另外也在《學友雜誌》寫文章,那時候才初中而已,就寫一些很簡短的文章。從那時候開始磨,一直磨到現在。
記者:除了書的創作的以外,您在畫的創作也非常可觀,從1993年開始學習水墨畫,至今已經二十年,創作非常豐富,您開始創作的動機是什麼?
蓮生活佛:那時我想除了寫作以外,我應該要選擇可以陶冶自己身心,讓自己很快樂去做,而且能夠讓大家欣賞的東西,我就想到音樂,那五十歲了來學鋼琴,可以自彈自娛,但是要將鋼琴表現出來給所有的同門看,一定要辦鋼琴演奏會,但鋼琴演奏會的機率很少,只能夠自彈自娛,自己欣賞。如果有同門來看到我在彈鋼琴,畢竟那比較少。又想,什麼能夠讓大家都看得到?所以我就想到畫畫。那時候歐豪年的太太叫做朱慕蘭,她是我的弟子,我就請朱慕蘭來教我,其實師母也想要學,她來教我跟師母。我看師母在畫的時候,就是比較細心、比較拘謹,我說:「畫畫要這樣子嗎?」畫畫就是大膽地把它畫下去,我就比較屬於豪放型。嶺南派的朱慕蘭是畫花鳥,但是她教我怎麼運筆,怎麼著色,怎麼把墨潑灑分出很多顏色,怎麼一筆畫下去有二種顏色、三種顏色會出來的方法,教我幾個基本畫畫的方法。我說:「這個好!」第一個,你自己在畫,到時裱出來可以很多人欣賞,而且可以印成畫冊,很多人都可以看得到我的畫,這個有好處。所以我就有學畫畫的動機。
記者:在您的畫作中,常常把禪機跟美學融入在裡面。在這二十年來,您的畫風、素材或選的主題是不是也有一些改變?
蓮生活佛:當然是會變的。因為我們人的生命是會變的,人的思想也會變,他的行為也會變,什麼都會變,一切都是在變化之中,所以畫風也跟著變,都是一直在變。某一年他成什麼形式,某一年他又畫什麼,我的畫風就一直在變,沒有停止。不是畫花鳥就永遠畫花鳥,那我畫抽象畫就永遠是抽象畫,我可以畫寫實的,可以畫抽象的,可以畫意象的,什麼畫我都想要學。看到別人的畫,我也會有靈感。看到天地之間,很多事情變化,我也會有靈感,就變成亂畫,都有不同的風格。
記者:請問畫的本身之外,很多畫家也覺得題字方面是很困難的事情。您在幾千幅的畫作上結語都不一樣。
蓮生活佛:因為自己還有一點文學基礎,我自己也寫作,以前我很喜歡寫現代詩,剛開始出來的時候,我就寫現代詩,像以前紀弦、瘂弦、周夢蝶、余光中,我都看他們的詩。我自己有靈感,我也寫現代詩。古代的詩像七個字的、五個字的,我都有看,知道怎麼押韻。我自己有文學基礎,我自己想就隨筆寫下這些詩句在畫上面,現在比較少寫。因為那時候畫一些東西出來,有一些空白,我就寫一些詩偈填在上面。如果畫滿了,我就不寫了,只寫一個標題。
記者:二十年的畫作跟創作,作畫跟寫文章帶給你的樂趣跟感覺,有什麼不一樣?
蓮生活佛:講起來應該是同源。寫作、書法、畫畫是同一個源頭,人家講說書畫同源。我是書、畫、寫作同源。
記者:每天持之以恆,不同的主題,有時候是畫作,有時候是寫文章,你最大的樂趣是什麼?
蓮生活佛:完成一幅很好的畫的時候,每一幅你只要把靈感用進去,把心裡的感覺用進去,畫完成的時候,你看:「欸!」好像能夠讓我自己感動,就是一幅好畫啊!自己看了都沒有感覺,那一定是爛的,一撕就把它丟到垃圾筒,也這樣有的。你用了靈感出去,這幅畫看起來有感覺,那就是一幅好畫。
記者:您曾經說過,你的書不是佛教的佛教書,你總是以平易近人的方式,來跟弟子做溝通;用書畫來度化眾生是你的特色。可否講一下其中的感觸?
蓮生活佛:像我說法來講,我比較喜歡用大家聽得懂,大家可以感覺到,不要老是唸佛經嘛!唸佛經唸起來多枯燥!我每一次說法,大家全部睡覺,那怎麼行?所以講一點有意思的笑話,給大家笑一笑,或是你講出來的東西,讓人家印象非常深刻,讓人家喜歡,而且讓聽的人能夠接受,這一點最重要。
記者:明末清初有四大畫紳,您覺得自己跟他們有什麼相同或不同之處?
蓮生活佛:雖然是朱慕蘭老師教我怎麼運筆畫畫,但是到最後我走的是自己的風格。我不屬於嶺南派,像歐豪年、朱慕蘭都屬於嶺南派,他們的老師叫趙少昂,高劍父也是嶺南派的祖師。我雖然學了嶺南派的運筆,但是後來我就是畫我自己的,沒有什麼派別。
記者:師尊在創作過程中,有沒有什麼印象深刻的事情,可以跟讀者做分享?
蓮生活佛:像我畫一個喇嘛在說法,有人請了這幅畫回去以後,當晚師尊就出現跟他說法,有這種畫跟人相應的現象出來。另外我有一次畫一隻老鷹,畫好以後,一走出畫室,就看到天空中有老鷹,這也是相應啊!有時候我在畫室裡面畫什麼東西,欸,我畫一個金髮美女,欸,廟裡面那一天就來了一個金髮美女,而且跟我的畫完全一模一樣。我就把那幅畫拿出來跟她對,真的是這個人,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!我一次畫「祖廟的黃昏」這幅畫,畫好以後,出來發覺當晚的黃昏放七道虹光在祖廟的後面。欸!我的畫就是這個樣子,七道虹光!我還數給大家看,有七道虹光。大家都說:「喔!」天跟人是可以相應,畫什麼會出現什麼,就很奇怪。
記者:這二十年來,您的畫作大概有四千幅,我們觀察您的畫冊,畫風都有些轉變,為什麼畫風會有轉變?是因為環境、心情的不同嗎?
蓮生活佛:這跟我們人的思想是一樣的。一般的小孩子畫畫,他會畫車子有四個輪子,然後畫一些人物,有手有腳,小孩子的畫會有這種現象。你到了高中的時候,畫風也會改,思想也會變;你到了大學的時候也會變,人都是在變的。我不是講過嘛,一歲的時候,出場亮相;十歲的時候,學業至上;二十歲的時候,青春蕩漾;三十歲的時候,職場闖蕩;四十歲的時候,稍微發胖;五十歲的時候,老當益壯;六十歲的時候,血壓向上;七十歲的時候,偶爾遺忘;八十歲的時候,走路會搖搖晃晃;九十歲的時候,全部遺忘,出去就回不來,有時候出去,你要掛一個牌子:「我家住哪裡。」他會失憶;一百歲的時候,就掛在牆上。這是人生的變化,也等於是一個思想的變化,那我畫風也是一樣,我也是一樣在變,隨著年齡一直在變,思想改變,畫風就變。
(未完待續)文/梅茵恭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