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蓮花敬安
早在筆者皈依真佛不久,開始閱讀師佛文集之初,已是常見師佛在文章上提及,蓮翰上師是如何的一位敬師重法實修弟子了!他畢生除了致力推動真佛宗文宣的法務事宜外,在舞自在師兄的《記蓮翰上師與我》、及蓮薇師姐的《憶念蓮翰上師》的文章中,可見其中之一二;在師佛早期弘揚佛法時受譭謗攻擊的日子裡,蓮翰上師往往會用雄渾有力的筆鋒來護師護教,常常以真佛宗端正的法理角度,抒寫文章來反駁外間不合情理的誣告言論。
而更令筆者心靈震撼的,就是在第170冊文集《回首西城煙雨》中,師佛提及某年蓮翰上師乘車前往西雅圖雷藏寺,然後在寺前路口下車,一路上三步一拜地拜上來,發至誠心朝禮雷藏寺的事蹟!因此,蓮翰上師一直在我心目中,是一個密教傳承弟子的典範!依據著他作為真佛弟子言行舉止的事例,蓮生活佛座下的「聖弟子」三個字,確實可以說是當之無愧!
而筆者對蓮翰上師有較深入的瞭解認識,是從去年到西班牙的明照同修會,護持尊勝佛母中元普渡法會之時開始,當時剛巧蓮翰上師造訪當地的道場,於是隨著微妙因緣的結合,在接著的短短二天相聚之中,成就了我向師佛座下的開悟上師,躬身討教玄妙佛理的契機!
當時筆者在佛堂的大殿上,喜見蓮翰上師高大的背影,慌忙趕上前向他合掌問訊,寒暄之中他尚記起多個月前,我們在香港雷藏寺內曾有一面之緣,可見蓮翰上師雖是身受病苦之煎熬,看起來有點消瘦憔悴,但頭腦依舊是清晰明快!用膳完畢經蓮籠法師的正式介紹,他知道了我就是那個,常常寫信給師尊乞求點撥的愚昧弟子後,忽然間蓮翰上師目現光采,看似滿臉的倦容一掃而空,然後就在書架上拿了兩本,內載有我提問作答文章的師尊文集,興致勃勃地拉著我的手,說要跟我研究禪理(其實筆者自知是上師心生慈悲,欲點化後輩參禪悟道)!
於是,我倆忘卻了身分懸殊的俗套界限、相識深淺的鴻溝,暫借用了明照同修會的飯堂,就在那裡彼此歡喜地翻閱師佛的文集,一頁一頁的談論起來。蓮翰上師深入禪理智慧如海,指導心得時溫和有禮談笑風生,並不如筆者在以往的聽聞中,他是一個資深嚴肅的弘法上師,在我的腦海裡,至今猶存他一片謙謙君子的長輩風範!而當向上師請教禪理時,他偶爾會展露機鋒啟思玄妙,例如上師在談論中會忽然指出: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這件禪門公案,不關另一公案的事。」而我卻對著書本懵然未知如實對答:「禪門公案參悟的意義是啟悟心性直指玄旨(文字上的契機),我只是隨著文集一直參下去,卻未覺有這件那件公案之分別(不落文字障礙)。」回答後抬頭一看上師正在點頭微笑,我才猛然地察覺到,仁者指導後輩者的慈悲善意。我們整晚就這樣地侃侃而談,直至蓮翰上師的義務治療師抵達了大殿,我與上師難得的共聚時刻才宣布結束。
第二天的中午,蓮翰上師由於身體不適的緣故,故此並沒有參予是日的法務活動。筆者知道上師將要離開佛堂往休養處,於是再老實地請求他指點提示,問道:「既明白了佛說的實無法可說,無眾生可度的法理。而師佛早前在我夢中叮囑多寫文章,弟子要怎樣去寫好每一篇的文章?」蓮翰上師只是拍拍我的肩膀,微笑地回答:「你要在寫文章時祈求師佛加持,然後循著你修行的本心去寫就是了。」當時我覺得他說的話字字珠璣,其中充滿著無盡的法味,而後來我意會到他要說的,就是真佛宗的家風之中,最重要的一個「真」字(示意我以行者的真心實意去寫稿)!
在大門外看著上師高大的身軀,艱難緩慢地進入車子裡,筆者心酸難過地低頭說聲上師保重身子,只見蓮翰上師雙目炯炯有神地,回望著我說:「身軀只是拖著的一副臭皮囊,保不保重非關重點!」頓時筆者覺得當頭棒喝如夢乍醒,目送著車子緩緩地遠去,若然不是在公共的馬路旁,我會合掌跪拜以謝上師離別前的教導,而這相信就是我們最後見面的一個情景了……。
今年的十一月,筆者正開始了籌劃已久的地中海之旅,郵輪至西班牙的港口停泊,登上網路查看時,在香港雷藏寺的臉書網頁上,看到了刊登蓮翰上師捨報往生的消息,心情不禁地沉重下來,想到損失良師益友的傷心處淚眼模糊,置身於喧嘩人群的歡笑聲中而未覺!更想不到我和上師的善因緣從西班牙剛開始,卻瞬間從西班牙這地方而結束,心裡苦笑著人生委實如戲,驚歎人間無常迅速的無情力量!
別了,我尊敬的蓮翰上師,縱然我們相處的日子苦短,但你語重心長的教導依舊在我心裡,並沒有隨著你而離開。謹記上師的仁義之風,我會循著你模範聖弟子的步伐去修行,不負上師的厚愛寄望,當盡力護持真佛宗的文宣刊物,守護真佛的正見思維,直至菩提花開見佛!嗡。古魯。蓮生悉地。吽。
憶釋蓮翰上師
塵客逍遙離俗行 夢語分明說幻真
猶記論禪笑花月 臨別無端淚濺襟